2009-09-25
Dayak 的森林.馬辰之三
達雅人(Dayak)住在北方的山區,我們在 Loksado 地區的 Haruyan 村落拜訪他們的生活。
在門口的廊道聊天,在屋後的小河裡洗澡,年輕人騎著機車到林裡採集橡膠,孩子們滾著輪胎奔跑,
那兩天在屋裡被村民們重重包圍著,我們拿中文日記本來交換,學習印尼版的骰子撲克牌,
用不太流通的語言胡亂聊著,感受村落的平靜與單純,我們身上的糖果成為給他們最好的禮物。
挑戰極限的翻山越嶺,乘著竹筏順流而下,離開村落之後,我們和村民們便不再會有交集,
然而手上帶著他們的手環,腳上留著叢林裡劃下的傷口,一切和一切,都沒有那麼容易讓人忘記。
在部落的日子
Dayak 人住在叢林的深處,我們從外頭走了一個多小時的路程才到達目的地的 Haruyan 村落。
村子的中央是個巨大的高腳長屋,只是多數的村民已經在四周各自建立房舍。
這時還是伊斯蘭新年期間,不用上學的孩子們滾著輪胎四處奔跑,雞和豬隻也在村裡散步,
年輕人們將摩托車停在長屋底下,坐在高腳屋門口的走廊聊天。
▲ 這裡幾乎每戶人家都駕著一台衛星接收器(我們懷疑是政府補助的),但是只有一戶人家擁有電視,
每到晚上,各家鄰居便會到那裡去排隊報到~
▲ 我們也在走廊上坐下喝茶,吃著第一次看見的有子香蕉(!)
幾顆跟西瓜子一樣大的種子埋在黃色的香蕉中,嚐起來十分特別!
▲ 這是接待家庭裡的嬤嬤,女人們固定時間要上山去採集這種果子,聽說是用來熬煮調理食物用的!
▲ 村裡哪可能會有盥洗設備呢?洗澡、上廁所都到聚落後方的溪流中去解決!
男人們穿著三角褲,標準的「洗澡兼洗內褲」,女人們圍著沙龍,很有技巧的在河裡梳洗身子。
有趣的是,Dayak 人似乎不認為洗澡是一件私密的行為,男女雜處,一點也不害躁,
我們幾個面容生硬的觀光客,一邊得忍受冰冷的河水,一邊還要面對在一旁插腰觀賞的村民們…
現場畫面十分有趣 XD
▲ 我們寄宿的屋子中貼滿了各種海報圖畫,Andy Lau 是這裡最紅的華人明星,
因為這張照片,所以村民們人人都認識帥氣的華仔!
▲ 我們的晚餐,簡單的白飯、泡麵、罐頭魚肉和燙蔬菜,已經比村民們每天的食物豐富太多了!
▲ 小小的高腳屋裡住著一個大家族,最左邊的就是人很好的嬤嬤,
後頭站著的男人是大兒子 IYUS,也是隔天將帶我們前往瀑布的嚮導。
走進瀑布森林
從部落後頭的溪流出發,徒步三個小時的路程,可以到達一個隱密的瀑布,
我們將這段路途排為在 Loksado 第二天的行程,
沒想到前往瀑布的道路少有人煙,落葉和樹叢掩蓋住前方的道路(事實上也看不出哪裡有道路…)
每一個腳步都得費心費神的仔細踩穩。
沿途我們走過了火耕地與橡膠樹林,穿越小溪流和陡峭岩壁,同行的大夥叫苦連連、頻頻受傷,
途中我不慎踩上滑石,把胸前的相機摔在石頭上!! 幸好只是保護鏡撞凹了,沒傷到鏡頭...
不過這還比不上差點摔下山壁的同行老師,要是手上的樹枝沒有抓緊,就要魂斷加里曼丹了!
▲ 不時可以看見橡膠採收的小碗、竹筒甚至葉片,這是過去在地理課本上才看得到的景象呢!
▲ 達雅人的火耕地。每隔幾年,當耕地的地力下降時,他們就得另尋他處耕種,
燒林、清地是開發新地最初始的工作。
經過三小時的奮戰,鞋也磨平了皮膚也割傷了,還犧牲可憐的保護鏡,才終於抵達小小的瀑布,
其實瀑布本身是沒什麼看頭,沿途的冒險是更讓人印象深刻的!
別說我們累壞了,兩位導遊和領隊先生也在一旁的大石頭上睡成一片了!
我們在瀑布底下的深潭游泳,累了便在石頭上喝茶吃泡麵,曬曬太陽,擦擦藥,
三個小時的辛勞好像跟著瀑布流水一起遠離大家了。
▲ 回程的路程雖然也是高低不平,但是跟來程相比,根本就是超級好走得平坦大道!
當地最普遍的交通工具是摩托車,幾個年輕人就騎著摩托車走這條路前往瀑布~
在村落裡的這三天,早上五六點就被高腳屋底下的公雞和豬隻的鳴叫聲吵醒,
看著孩子們四處追逐,大人們在屋裡或走廊上坐著喝茶、聊天,
白天男人女人們到林裡去採橡膠、撿果實,留下的村民們就陪我們聊天、教我們編製手環,
還不時撫摸女老師們的大腿,直呼「Puti、Bagus!」(白色的…真棒!)
傍晚面對群眾尷尬的洗澡、入夜後偷偷摸摸到河邊小便,
過了六點後部落便陷入沈靜的黑暗,只有隔壁的人家傳來電視裡歌唱的聲音,
村人們收入不多,收集一公斤的橡膠只能賣得十塊台幣,久久存夠了錢才能到城裡去繞一圈。
但是我在村裡沒有看見貧窮,也沒有看見自卑。
很多人覺得我們浪費假期浪費金錢,到加里曼丹的森林裡受苦受罪,
但是這樣的生活也是我們從來不曾體驗到的,很單純,很樸實,也充滿著人情暖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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